前退役军人现老司机叶x看似纨绔实则正义感爆棚少爷蓝
放飞自我
三
饭后,曹秘书问蓝河要不要在公司四处逛逛,尝试着先了解点运作上的事。
蓝河赶紧摆手,说:“老曹噢你快饶了我吧,吃喝玩乐我在行,管公司这种事我哪会啊。”
“不会可以学,这公司早晚得轮到你管。”
“不急不急,我爸现在才五十出头,虎虎生威,雄风依旧,努力一下说不定哪天就能给我添个弟弟,到时候就给我弟管吧。”蓝河嬉皮笑脸没个正经。
“胡闹!”
曹秘书叹气,他看着蓝河长大,知道这孩子其实聪明的很,心眼儿也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长大后总喜欢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吊儿郎当、不思进取的样子。
他还想张嘴嘱咐点什么,蓝河已经把车钥匙抛给了一直在旁边当背景的叶修,“去车库把我的路虎开过来。”
叶修稳稳接住,问:“具体位置?”
“B区最东面,前面电梯能直接下去,我在大门口等你。”
“行。”说罢,甩着钥匙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曹秘书还在蓝河耳边聒噪,但他一句都没听进去,微微眯眼,看着那个渐渐远去的背影,心想,他真是越来越喜欢他的新司机了——实在,话不多!
等叶修把车开过来的时候,蓝河也挪到了门口,曹秘书还在旁边苦口婆心地说着什么。
蓝河则一脸苦相:“行了行了老曹,我知道了,你快去忙吧,我下午还有事,真不能留。”
叶修从车上下来,替蓝河打开门。
“那你注意着点你的腿,别像以前一样瞎跑了。”
“知道啦!”
路虎的底座有点高,蓝河上起来有点吃力,曹秘书示意叶修上去扶一把,可当他刚上前一步,就被蓝河挥手拒绝了。
“我能行,你们不用扶的。”
叶修不是老曹,得了蓝河的指令他就站到了一旁,扶着门框静静地看着蓝河有些蹒跚的身影,先把拐杖塞上去,然后半个屁股蹭上座位,最后小心翼翼地把伤腿挪上去,完成一系列艰难动作后,小少爷瘫在后座上缓了口气,忽又想起了什么,抬头冲着着叶修得意地挑了挑眉。
“这点小事小爷我还是能做成的。”
叶修没有接茬,但在甩上门的一瞬还是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这人真的跟个孩子似的——又倔又不坦诚还死要面子。
曹秘书离开后,叶修问蓝河去哪,却迟迟得不到一个回复。
他往后视镜里瞧了瞧,只见后座上的小孩正望着窗外出神。
“冬天要到了啊。”蓝河感慨。
“嗯。”
“凄凄惨惨戚戚啊。”
“......”
显然叶修不是一个文艺的人,无法理解蓝河此刻的伤春悲秋,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实在的问题,“老板,我们去哪?”
去哪?
蓝河也不知道去哪,他还厄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虽然信誓旦旦的跟曹秘书说他下午还有一堆事,可实际上他就闲人一个,以前还能找找他那群酒肉朋友打发下时间,可自从出了那事,连他这群酒肉朋友都召唤不到了,被关家里的被关家里,在医院卖惨的在医院卖惨,谁也没功夫理他。京州很大,可一时间,蓝河竟然不知道该去哪。
收了收情绪,他让叶修把电台打开,不凑巧,并没能像所有文艺小说里写的那样正好碰上一首能切合他此刻心情的悲伤情歌,而是一段老到掉牙的冷笑话。
蓝河拍了拍驾驶座靠椅,让叶修以后别再叫他老板了,跟混黑社会似的。
叶修一本正经地纠正他,黑社会并不叫老板,而是叫老大。
比冷笑话还冷。
蓝河的嘴角又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他开始有点怀疑是叶修这人太妖还是当初出车祸的时候把他的面部神经一起给伤了。
“你比我大七岁,就跟老曹一样叫我小蓝吧。”
“好的,小蓝。”
蓝河抬眸,正好撞上后视镜里叶修的视线,对方冲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晃晃的牙,连带着蓝河的心情也忽然明朗起来。
“走,我们上环城高速跑两圈,是时候检验一下你开过坦克的技术了!”蓝河挥舞着左手。
“得令!”
启动,挂挡,在轰鸣的马达声中,叶修带着蓝河一起驶向望不到尽头的远方。
在导航的指挥下,叶修很快就上了高速,错过出行高峰期,往日堵得严严实实的环城高速此刻只有寥寥几辆车。
叶修没有吹牛,他的车技确实很好,120码的速度,开的又平又稳。
蓝河将车窗完全摇下,深秋的风已经有些凛冽,打在他脸上像刀割,但他享受这种感觉,这听起来似乎有点自残。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叶修聊着。
“简历上说你是军人?”
“以前是。”
“当了几年?”
“18岁入的伍,去年退役,大概有13年吧。”
“正常兵役只有两年,立了功还是进了特殊部队?”
“都有。”
蓝河觉得叶修又在吹逼,但他懒得去争辩,在他看来只要是军人就值得去尊敬。两个多小时前他能在一堆老司机中一眼相中叶修并且爽快同意他跟他一起住,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叶修简历上,工作经验一栏里填的“军人”两字。
这两字的分量在蓝河心里很重,重过所有华丽的履历。不仅仅是因为它代表着保家卫国,更重要的是它还深藏着蓝河的一个永远圆不了的梦。
曾经,也是在蓝河18岁高中毕业的时候,他也怀着一腔热血悄悄填过参军志愿。建设国防、报效祖国——当然他的理想并没有这么高尚,只是存粹觉得军队是唯一一个相对公平的地方,没有勾心斗角、不看家庭背景、个人实力至上,你强就能往上爬,你弱就只有被人欺负的分。18岁的蓝河脑子里能想到的唯一一个摘下身上蓝家独子的印记,获得独立生活和个人意义的方法就是参军——当国家的人。这个想法在蓝妈走后,愈加强烈。
他报了名,过了政审和体检,结果在去部队报道的路上给匆匆赶来的蓝爸拦了下来。蓝爸的意思很清楚,蓝河是蓝家的独苗,要是服役期间伤了死了怎么办?谁来负责传宗接代?蓝河也上了头,说,你他么可以自己去传啊,反正你外头的女人那么多,可以像妈活着时那样再和哪个野女人搞出个孩子。
蓝爸给了他一巴掌,然后二话不说就拖到家里关了起来,直到9月开学,才放他出来,送到国外上了个野鸡大学。
这并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蓝河想抽根烟,但今时不同往日,前面还坐着个人,他只得压下这个念头。蓝河的烟瘾很大,这还是中二时期为了在女同学面前装逼染上的,这两年抽的愈加凶,连中华这种老烟枪抽的货他都开始觉得淡。当然,重要场合或和人谈话他不抽烟,无人时就钻到角落里吞云吐雾。
蓝河换了个姿势,侧着身把伤腿搬上座位,右手手肘搭着叶修的座椅靠背,问:“那你为什么退役?都干了那么久了,再混下去不是能混个更好的前途,运气好,或许还能搞个连长啥的当当。”
叶修笑了一下,用一种似真似假的语气说:“人老了啊,没有梦想了,就想回家讨个老婆安稳过日子。”
蓝河被他噎得无话可说,良久,才将头凑到叶修耳后竖起右手绷带外露出的半截拇指,赞道:“兄弟,志向高远!”
TBC
叶修:那是,讨蓝总做老婆,必须得志向高远啊【叼烟】
蓝河:滚(ノ`Д)ノ